你母亲的事他没同你说过?(2 / 3)
,“……我娘…我娘没有死?…她还活着?”
“不错。”
流萤立时红了眼眶,一下子好多疑问堵在喉咙,竟是一个也问不出。
韩俊明出言问道,“人在哪儿?”
他今日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多,额上滚落汗珠,眉头越皱越深。
卢先生吐出几个字,“就在大帅府中。”
他直视着流萤,那目光虽没有往日的精神,却异常淡定沉着。
流萤的小手抖得更厉害了,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
“这又如何证实?”沉默许久的韩正卿突然发话,“收尸人证实费氏已死,若是擅自扣押,该是重罪,你缘何出卖大帅?”
他将流萤即将脱口的话堵了回去,韩俊明也明白过来,追问道,“请君入瓮?你有什么图谋?”
卢先生微微偏过头来瞧一眼韩正卿,再转回头对着流萤摇了摇头。
“我老了,蓉芳只有宏义这一个孩子,我瞧得出来,他心悦你这丫头,这也算是我的一点补偿。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会明白世间纷争本是虚无,若能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失散的娃儿寻到亲人,未尝不是功德一件。”
流萤的眼泪夺眶而出,捂着脸哭得哽咽。
韩俊明攥着枪,不忘掏出手绢塞到流萤手心里。
韩正卿收回目光,再开口道,“既如此,就将之前的恩怨讲清楚吧。大帅为何要扣押费氏?费氏是如何诈死的?”
当年,韩正卿只是听说卢先生给费氏诊治,没救回来,流萤的父亲上门闹过,后来对簿公堂。
而今,他去查问,收尸人证实费氏已死,他便不疑有他,一度以为费氏的尸身上有什么秘密,万没想到人还活着。
就在卢先生说出下落的瞬间,他便想明白了,从警署到军部,正是大帅的升迁之路。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将人藏匿多年。又是什么时候、什么契机要扣押费氏,他一概不知。
卢先生垂着头,干枯的手指交在一起搓了搓。
“当年,韩老爷确是想医好那女人,便将她母女二人都接到府上,说起来,早年间你我便有一面之缘。”
他抬起头对流萤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而后继续说道,“只是我不擅治咬伤,便将你送了出去,你母亲便独自留在府上。”
“咬伤?”
流萤皱着小眉头,思绪回到某个遥远的午后,她记得斜阳照进房间,似有雀鸟的几声啼鸣,而后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歪歪斜斜地跑进来。
她的记忆并不连贯,但她记得它确是将她咬了,她哭得很厉害,捏着流血的小手满院跑,那小狗便在后面追。
她记得自己被人抱起来,也隐约记得上了药。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原以为是哪个邻居家的小狗,不想竟是在韩府里发生的事情。
也是从那之后,她便再没见过她的娘亲。
费氏留在韩府,捡回一条命,但神志不大清醒,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甚至还忘记许多事情。
卢先生本不在意费氏的生死,只是由着大太太的嘱托做做样子。她留在府中,于卢先生而言,只是方便他登门与大太太议事。
大太太自然那也不那么上心,将人安置在厢房便忘了,只待时间久了,给足了银子,将人打发出去就好。
“那时我只管治病和善后的事情,直到有一日,蓉芳说要想办法将费氏扣下,这伤病也要拖一拖,又问我有没有诈死的法子。”卢先生悠悠叹道,“当时,我以为蓉芳想要了结这一桩案子,不想她是要将人偷送出去。”
“送给大帅?”
卢先生点点头,“当初,蓉芳操心的只有两件事,除了韩老爷,便只有宏义,我想,当初她请大帅过府一叙,商议宏义上学的事情,却不晓得大帅是如何看上了你的母亲,便生了霸占的心思。”
流萤急道,“你服侍大帅,如何不晓得他的心思?”
“那之前,我并不认识大帅。倒是这件事之后,大帅对我越发信任。”
流萤狐疑道,“你从没问过?”
卢先生微微一笑,“知道的越少,才能活的越久。我只管把事情做好,其他的便是警署那边去应付你的父亲。”
“真是无法无天。”韩俊明又感慨,又怀疑,“大太太从那时就疯了不成?”
卢先生摇摇头,“是与宏义上学的事情有关,是我的猜测,那女人不过是人情往来。”
流萤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宏义…”
“他当时要念军校,可已经错过了报名的日子,大太太拗不过,便找人来疏通关系。”
流萤气得身子发抖。
寻常人家的性命,都是可以拿来送礼的,是非黑白都可以不顾,韩家闭口不提,警署草草结案,一己私欲的背后是她的流离失所,与爹娘的阴阳两隔。
“那我娘现在……现在怎么样了?”
她艰难地问出这句话,脸上早已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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