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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更大的力道扼住了他的双手,勒住了他的脖子,踹向他的膝盖弯,揪住了他的头髮,踩住了他的后肩。

就像他曾经对小月亮做过的那样。

瘦猴闷咳了一声,噗地吐出一口血。

“住手!”

倒在地上的瘦猴听见声音从头顶响起,这声音很熟悉,他头疼欲裂地想了会儿,心底浮起一个精瘦凶狠的小男孩的影子,挡在另一个孱弱的幼童身前。

瘦猴睁开肿起的眼皮,看见了一堆人压在自己的身上。

大庆死死扼着他的双手,何复手肘勒着他的脖子,牧枚鞋尖点在他的膝盖弯上,宋一青手指薅住了他的头髮。

还有双帆布鞋,重重踩在他的右后肩,瘦猴听见细小的咔嚓一声。

瘦猴钻心入骨地惨叫了起来。

“警察!后面逃跑的那几个立刻给我停下!”威严的声音响起。

月光像流水,穿梭过野草丛,温柔平静地照亮一行人。

大庆和警方简单说明了一下,走过来拍了拍坐在地上的白初贺。

白初贺抱着白皎,白皎蜷着双腿缩在他的怀里,没有发抖,只是静静地望着镀上一层银光的草尖出神,就像在发呆。

大庆嘴巴张了张,心里念头一转,还是没有出声,悄悄地走到宋一青身边努了努嘴,“怎么样了?”

宋一青抠了抠脑袋,“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坐着,一句话都没说。”

大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叹了口气,“可能可能皎儿还没回过劲儿。”

“是吗?”就连一向粗神经的宋一青也感觉出这样的白皎不大寻常,他憋了半天,“可是可是小白平常还是还是挺爱说话的吧?”尤其是面对白初贺的时候。

在宋一青印象里,白皎性格本来就很开朗,虽然有时候有些慢吞吞的,但绝对算不上沉默寡言的那类人。

他曾经攒着醋劲儿观察过,白皎在白初贺面前尤其话多,几乎到了话痨的程度。就算白初贺不开口问,他也会像倒豆子一样说个没完,从幼儿园说到小学,从小学说到初中,再从初中说到高中,就差没把自己身份证号码背给白初贺听。

宋一青私下还挺纳闷,白皎并不是那种毫无戒备心的人。他虽然开朗,但在关键时候嘴巴严的出奇。就比如那个姓林的,每次来找白皎聊家事,白皎能做到很自然地跟他一直聊下去,但分毫不会透露自家家事的一分一毫。

他和白皎也算是从小六就认识的竹马了,宋父曾经骂过他,说让他多学学白皎,别什么话都说,哪天让别人套话给拐走了都不知道。

“是吗?”大庆听完宋一青的话,若有所思地开口,“也许是他下意识想把狗儿不在时发生的事都说给他听吧。”

“啊?”

“其实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关系很好。”大庆解释道。

宋一青颇为受伤,“我还以为小白的竹马是我呢。”

“行了行了,你也是他竹马,别抱怨了。”何复翻了个白眼。

宋一青悄悄呲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许委还好吧?”

一直没冒头的许安然站在警察身边,手里攥着一根木棍,攥得死紧,警察每押过一个人就紧张一下,“还有五个跑了,总共十六个人,我在外面数过。”

警察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小姑娘帮大忙了。”

许安然点点头,有点愧疚地和身旁的牧枚悄悄开口,“对不起啊,没进来帮你们。”

她到了这边后看里面闹得太凶,左思右想,还是决定不进去添乱,捡了根木根守在外面,等着给警察指路。

“说什么呢。”牧枚摸了摸她的头,“你这样做是对的,要是真衝进来了我们反而头痛了。”

许安然这才好受一些,“我叫了救护车。”她补充道,“叫了好几辆。”

两人一起看向不远处的两个男生。

白皎依旧坐着,发着呆,白初贺在一旁耐心地陪着他。

月色静谧,不知怎么的,每当这种时刻,他总想起课堂上地理老师讲过的那些话。

[大家是不是觉得月亮很迟钝呢?]

他凝视着安静坐在他怀里的白皎,白皎仍然在看着月光下的那株生命力极强的野草,眼神不曾挪开。

月光需要125秒才能抵达人类的双眼。

[人眼需要光线反射才能看清东西。所以迟钝的并不是月亮,而是我们。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我们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看清它原本的样子。]

迟钝的并不是月亮,而是他啊。

白皎的发丝在月光下微微晃动,闪着浅金的光芒。

月亮和地球之间的引力,牵引着彼此始终相伴,从不分离。

潮汐是他们彼此陪伴的刻印,海水见证着他们每一次互相吸引。

就算相隔千里,他们也不会真正分离。

“皎皎,我真笨啊。”

白皎没有吭声,只有风吹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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