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变回陌生人(1 / 3)

&esp;&esp;“想说没什么,但这个案子确实挺辛苦的,我就笑纳了。”薛静徵坐到椅子上笑。

&esp;&esp;“我有同学在做社会服务工作,他们以前做未成年人普法教育活动的时候过我,所以现在他们需要帮忙,我也会过来。”苏玩解释了一下,抓了一把糖给薛静徵。

&esp;&esp;“你当我小孩啊?”虽然这样说,薛静徵还是拆开了一颗奶糖,“你们这给工资吗?”

&esp;&esp;“一天150,你是怎么回事?”

&esp;&esp;“这活动检察院联办的,”薛静徵摊手,看着一帮玩闹的孩子叹了口气,“孩子果然是像白纸。”

&esp;&esp;“薛检结婚了吗?”

&esp;&esp;她摇了摇头:“将来结了也不一定要孩子,太难教了。”

&esp;&esp;“不会啊,你就被教得很好。”

&esp;&esp;薛静徵咬了一口葡萄:“我十二岁爸妈就都车祸去世了,我是在福利院长大的。”

&esp;&esp;苏玩顿了顿,薛静徵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笑:“没事啦。”

&esp;&esp;“没有亲戚收养你吗?”

&esp;&esp;“我爷爷奶奶早就去世了,只剩下一个八十多岁的外公,连自己的生活自理都难以完成。我的小叔想要收养我,结果婶婶嫌我不听话。舅舅呢,倒是看得上我爸妈留下的一套房,但我不喜欢他,他不给我吃饭,舅妈还体罚我,我就去报警,说了他们家暴我,收养手续就没办下来监护权就归了民政了。”

&esp;&esp;“很波折,薛检成长到今天,很坚韧。”苏玩淡笑。

&esp;&esp;“还行吧,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在哪里吃饭睡觉,都一样,”薛静徵抿了抿唇,“这些孩子也是,刚才那个小孩什么情况?”

&esp;&esp;苏玩犹豫了一下说:“他的身份有点特殊,是服刑人员二代子女。”

&esp;&esp;“他爸什么罪啊?”

&esp;&esp;“经济犯罪,企业里的财务,挪用公款。”

&esp;&esp;薛静徵点点头问:“你对他这种孩子怎么看。”

&esp;&esp;“服刑人员二代的犯罪率其实相对较高一点点,这种他们一定会犯罪的刻板印象却越来越严重。”苏玩叹了口气。

&esp;&esp;“你怎么想?”

&esp;&esp;苏玩转了转笔:“我不想去讨论所谓犯罪基因,很多时候是因为缺乏正面的例子,又没有家长管束和照顾,但我觉得他们受到的心理暗示太多了。从小就被告诉,你将来也一定会犯罪,从小就被排斥在主流的交际圈外,这种外部环境的引导更麻烦吧。我觉得是可以改变的,这些不好的事。”

&esp;&esp;“这是一句,”薛静徵因为阳光的盛烈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总算是能够舒服些了便微眯了眼继续道,“很正确的空话,希望你不介意我的直接和冒犯。”

&esp;&esp;苏玩耸了耸肩:“你比我了解得更多。”

&esp;&esp;“从经济的角度来说,很多服刑人员家庭减少了劳动力,很容易陷入贫困,在教育的投入就会减少,家庭教育的管束会削弱。从人心的角度来说,一句‘你爸是小偷你也是小偷’,就代表了很多人的心态,在这样的谩骂里要求他们保持本心,强人所难。

&esp;&esp;他们走错路的可能会发生在每分每秒,而且他们对于犯罪后果会失去恐惧,不过是监狱,不过是十年,有人作为样本走了先路,就会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esp;&esp;误入歧途的人其实不算太多,但他们的心理健康问题挺严重的。我们有对他们这种身份的法律上的管理,比如限制了他们的报考,他们的人群对这事有天然的不满,感觉自己被主流社会排外,那么对他们的行为……”

&esp;&esp;薛静徵顿了顿,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歉疚道:“我在抱怨工作,对不起,话太多了实在没忍住。其实就是要做的事太多了,每一项都挺难的。”

&esp;&esp;苏玩单手撑着腮垂眸浅笑:“嗯,没有说错啊。我没有那么多精力投入在这件事上,很多事情只能一个个去讨论。对于这个小孩,我也希望他能正常生活,他爸拿钱出去赌的时候也没想过他们怎么过日子,现在还要让他承受指责。”

&esp;&esp;苏玩见薛静徵盯着自己看,她问“怎么了”,薛静徵笑,然后瘪着嘴叹气:“我只是觉得,你要是记得以前那些事,一定肯来给我作证的,那我前段时间就不会在办公室发疯被领导批评情绪不稳定了。”

&esp;&esp;“我要是真想起来了,说不定怕得躲起来,你找都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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