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 / 2)

“此为,民如水,君如舟!”

一话砸出千层浪!

难以言喻的震惊,令人头皮发麻。

但凡读点儿书,知道些道理的都觉得太子疯了!

他们不可思议的仰着头,去找他的疯态,却只见山高水长,高不可望其山顶,长不可测其终流。

于是众人恍惚明悟,他们始终游在太子为他们划定的道上,至此太子的目的才揭晓——奴契!

两姓是随手杀的,四百士子是随心凑的,台子是随便搭的,包了一盘饺子,只有‘奴契’才是饺子里的馅儿!

这哪是困龙池,这是菩提树。

超出时代的目的,震撼了许多人的认知,他们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不敢相信。

会有人千方百计,费尽心机,为了一群低贱的奴隶发声吗?

为什么将台子搭在平文馆附近,因为平文馆里全是奴隶!

以不救一个奴隶,从而诱出一群奴隶的愤怒,于是有了那声质问,而太子给出了他们答案。

答案是什么?

反抗。

只是两字,却令人脊背发麻,因为它反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时代的枷锁,封建王朝的规则!

“啪!”二楼包间,齐帝手中的酒杯摔碎。

齐帝脸色难看无比,他的好太子,在教天下人如何反他!

统治者本应是皇权的天然维护者,他们制订了整个国家的运行法则,自己高高在上独立其外。

统治者最明白法则的弊端和利益,可是如今,法则的受益者染了疯病,他在教被法则控制的傀儡如何反抗!

他在自毁根基!

齐帝焉能不怒!

落幕

一名女子从平文馆中冲出来,她不顾身份卑贱上了谏台噗通跪下

“殿下!若奴婢告遍苏州五大姓!殿下敢接吗!”

现场鸦雀无声。

五大姓是压在苏州城上的五座大山。

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存在。

若太子应了,等同宣战!

祁元祚会惧吗?若他惧怕何须煽动这场东风。

太子的话,比五座大山还要沉稳坚定

“只要你告,孤便敢接。”

那女子砰砰磕了两个响头,决然离去,无人知道她去做什么。

聪明人都知道,如今的苏州就像一片暗潮汹涌的深海,说不得什么时候,浪潮迭起。

祁元祚目光投向平文馆二楼,与里面一道高大的影子隔窗相望。

他的听觉受过训练,十分敏锐,即便隔着百米也能听到杯子的碎裂声。

在外人看来,今日的台子风波已经过去,只有祁元祚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

随着太子起驾回行宫,聚众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离去,嘈杂的议论传出

“西市口看看去?”

“这个我知道,听说是刺杀太子的刺客被悬尸示众,还是个女人呢。”

“你这手怎么回事?”

“嘿,你懂什么,这样揣着有气势。”

“去你的吧!人家太子揣着有气势,你?猥琐!”

两人打闹嬉笑着去往西市口。

下面人散了,平文馆二楼的看客未散。

司马徽坚信祁元祚最终的目的就是扳倒世家,不论是子虚乌有的刺杀还是今日的谏台,又或者扯出的奴契,最终刀刃所向只有世家!

卖身为奴者,生死由主。

可若通过阴谋手段诱拐、逼迫、强抢良民为奴婢、妻妾的行为,应受杖刑一百并流放三年,达到三人以上或情节恶劣致人死亡者处以死刑。

司马徽是世家人,最知道苏州的根儿有多烂,太子奴契这场戏才演了上半阙,下半阙就该是冤者告状了。

他倒想看看,什么样的冤者,能撼动其他三姓大家。

多方势力下了一样的命令。

“盯着刚才跑上来的那名女子。”

二楼的五皇子神态不正常,六皇子和席长松默契的不打扰他。

祁承阙看不懂太子。

前生今世他从未看透过二皇兄。

上一世兄弟们全都怕太子,怕他说杀就杀的狠辣,怕他有违伦理的处事手段。

他们杀太子,怯于背负弑兄杀弟的大罪只敢暗中行事。

太子神异,他敢白天拎着刀去杀亲弟弟。

这样的事他做了五次!

老四疯成那样,史书上也能找出对照组。

但你翻遍书籍都找不到太子这样的。

身负杀血亲的大罪,造反两次废立三次,最终登基,就离谱!

你以为太子疯只疯在杀人上吗?

太子二十五岁时,办了劳什子学堂,强制让皇子们将儿子女儿全送进去上学。

养蛊似的教了三年帝王术,没养出蛊王不说,反而全部养废了。

然后太子开始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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