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办公楼在市中心,周围商圈多,严澄估计是刚应酬完,离公司近,顺道过来的。

黑心资本家还惦记办公室没关的灯和温馨工作的员工,特地绕回来一趟——随后就听见云景秋大逆不道的老公发言。

他当然是非常感动地把人拐走。

严澄喝了酒,没法开车。

一串带着体温钥匙落在云景秋掌心。

严澄拉后座门的手顿住。

这是条件反射。

他身居上位时间长,习惯有司机替他开车。

严澄扶着车门,微叹一声。刚才他怎么就这么自然把钥匙给出去了?

他可以在工作场合跟下属调侃几句,但一向公私分明,很少让员工参与自己的私事。

无论是开自己的车,还是把自己送回家,都是无关公务只属于自己的私事。

严澄一哂。

正想着,云景秋回过头。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盛着很清澈的疑惑:“老板?”

严澄关了后座门,挪到副驾驶将门一开。

“走吧。”

云景秋发现微醺状态的严澄很容易不耐烦。方才肖组长递给他一叠资料的时候他轻轻皱眉,肖组长说关于策划案时间紧任务重的车轱辘话时他甚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现下他启动车辆,开在路上,生怕给人车碰坏了,严澄却不赞同:“可以开快点。”

云景秋踩下油门,侧头看后视镜,却看到严澄依然满脸不赞同的表情。

不过他没说话,只是面色不虞地看向窗外。

云景秋想笑,他甚至想踩刹车逗对方说话。

下了班之后两个人心智都退化成脑残高中生,水平最多只有校园喜剧,可以一口气演二百五十集的那种。

“左转。”严澄说,“后面在第二个路口右转。随便找个车位停。”

他在路上极短的时间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酒后的微醺对他的影响似乎灰飞烟灭。

严澄甚至将领口上的扣子重新扣回最上面一颗,现在拉回公司,还能板正地开上一场会。

车上一时只剩发动机和车轮的摩擦声。

云景秋朝窗外看去。他能开玩笑在办公场合说老板是老公,却很难再在这种私人场合把玩笑话说出口。

他和严澄之间依然只是老板和下属之间的关系。

公文包落在后座上,严澄下车的时候明显踉跄一瞬。

酒精给人带来的影响并非只有脸颊染上的微红,还有时不时掉进失控状态的运动神经。

严澄索性靠在车门上,懒散问:“怎么回去?”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地铁,云景秋无语凝噎,叹了气:“打车。”

云景秋面上闪出光亮的二维码,严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我看着是那种压榨完员工还一毛钱不给的坏老公吗?加我好友,报销车费。”

云景秋手机差点没掏出来,滑到车底下去。

严澄:“德行。”

云景秋:“……”

他仍旧觉得严澄是在折磨打工人脆弱的神经,即使他现在的行为是在让自己报销车费。

云景秋在对话框里输自己的名字,发表不安发言:“要是车费太贵,老板你会不会把我删了?”

严澄一笑:“你猜?”

云景秋也笑。

他本来就是三句话闲不住的年轻人,刚才在车上一句窒闷,早就憋坏了。

如今严澄也放松,云景秋终于也露出笑脸来。

击碎打工人笑脸只需一句话:“策划案进度怎么样了?”

严澄眼睁睁看着云景秋蔫下去,双眼无光:“写完了,就差给肖组长审核。”

严澄唔了声。

他对策划案的确非常关心。

云景秋一顿,又回想起今日他将自己解救于加班的水火中,还给自己报销车费。

蛐蛐老板的心理顿时烟消云散,他心平气和地打开x滴软件,打车,跟老板说再见。

物质能平复一切焦躁,阿门。

这头严澄刚刚推门进屋,抬起手机处理好友申请的红点。

申请栏:老公,我是云景秋。

严澄哑然失笑。

他给大放厥词的下属通过申请,眼见对方的头像已然换成一簇荷叶,签名写着:心平气和。

这微信名称看着有些眼熟。

严澄轻嘶一声,没想起来哪里见过,随后将手机置于桌面,从公文包捡出几张薄薄的纸张。

遗嘱两个字排在正中间,他一目十行,敷衍地扫上两眼,随手丢在茶几上。

纸张轻飘飘,盖在手机上也挡不住压在下面不断亮起的手机。

没人会在这个点找他,除了某位刚加上、被许诺要报销车费的年轻下属。

严澄耳边甚至能响起他的声音。

云景秋:老板,需要开发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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