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还是青梅竹马的邻居, 难道不应该像他们携手来到世界上一样,再携手一起生活着吗?

安幸直接愣住。

吉良吉影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甚至很难只用“朋友”两个字来形容。哪怕抛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当一个人甘愿为你去死并且真的这么做之后,安幸早就把吉良吉影当作可以无条件信任地对象了。

“阿吉是我最重要的人,”安幸认真地回答, “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

“……”

吉良吉影没想到对方会一反平常的严肃,还说出这么……让人难以抵抗的话。他转过脸重新理了理头发, 让金发遮住通红的耳根。

“知道了……我对你也是。”

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

安幸的心脏不正常地跳了一下, 她别过眼神转移话题:“嗯……老师要催了,我看看买点什么回家好,不知道未起隆会不会爱吃草莓糖。”

吉良吉影心里的小鹿“啪叽”一下撞死了, 恨不得抖抖安幸看看她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老师在喊他们离开了,安幸他们坐上了离开奈良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幸在上车前, 好像看到了那头角上有伤的小鹿,小鹿冲她缓缓眨了眨眼,目送她离开。

金色的长发一晃而过, 那双蔚蓝如深海的眼睛如同在阳光下闪烁着。

安幸揉揉眼, 面前的人还是吉良吉影。

真是一场神奇的旅途, 安幸想,居然回到一千二百年前,看到了吉良吉影的祖先。

不知道吉良吉宗后来怎么样了。

安幸坐在窗前,在发车时,冲春日大社的方向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窗外,风把树叶吹动,摇晃的枝干仿佛也在道别地招手。

“干什么呢?一会儿车速快起来再看窗外容易头晕。”吉良吉影问。

“总觉得要告别一下才好。”安幸说。

“这有什么,”吉良吉影不在意地说,“以后又不是没有修学旅行了。”

车飞快地向前奔去,驶离了奈良车站,就像流水一般的时间,匆匆不回头。

一千二百年前。

“家主大人,”侍从深深地垂着头,“今天也有术士说有起死回生之物想要进献。”

幕帘后,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形。他的衣服敞开,露出有些清瘦的胸膛,正随意地靠在榻上,掌中在抚摸着什么。

资历老的侍从知道,那是家住大人早亡的爱人的手,而资历年轻的侍从都被耳提面命过,不要对此产生任何疑问。所有面露恐惧的人,都被无情地杀死了。

不要好奇于为什么那只手常年不腐、不要惊讶于为什么家主大人以此手为乐、不要疑惑于为什么上任家主被囚禁于地牢中,才是在吉良宅邸的生存之道。

吉良吉宗抚摸过安曦的每一个指节,许久后才对一直跪着的侍从说:“让他走吧,以后也不用招术士了。”

侍从有些震惊,他知道这些年家主大人对将已故妻子复活之事的执念,无论术士提出的方法有多么疯狂而离奇,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尝试。

难道家主大人真的放下了吗?

自从那个安倍家的阴阳师来过后,家主大人就再没有主动去找过术士,而是日复一日地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和那只手对话。

但他什么都不敢问,也不顾跪麻了的双腿,回应了“是”之后就退出了房间。

内室只剩吉良吉宗一个人了,他反而自在了许多。

他眼下的青色又重了些,刚才对侍从的压迫感在此刻尽数收敛。

“曦,”吉良吉宗柔声说,“我都听你的。”

【你说我们未来会再见,我就一直一直守着你。哪怕不再是这一世的我。】

【如你亲口所说的,如我亲眼所见的,我们未来还会再相遇。即使那时候我已经不叫吉良吉宗,你也不叫安曦,但我知道那是我们。】

吉良吉宗来到案前,从堆积如山的文书中抽出一本账簿,开始推算。

他希望他能留下足够多的财产、足够悠远的名望,让千年后的那个吉良家的孩子在遇到她时,能给她足够优渥的生活。

为此,他不会再寻死觅活,而要在她给予他的健康寿命的每一年每一天努力工作。

……

“号称吉良家历史上最聪明最疯狂的吉良吉宗,为吉良家积累下难以想象的财富,同时让吉良家成为了站在藤原氏身后的隐秘贵族。”

吉良吉广说完,很奇怪为什么儿子突然又问起很久以前他随口提过的事情。“家中还出过许多武士,只不过到你祖父辈的时候,那些金银都被挥霍空了……但仔细想想,一千多年才落魄,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了,可见当时的吉良吉宗创造了多么辉煌的成就。”

吉良吉影听着,在心中不屑地嗤笑。

再辉煌的成就,也抵挡不过时间的潮流。在漫长地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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