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书房,你们岂不是想见面便可以随时见面?”
浓浓酸涩之意在胸口弥漫,喉间如同咽了碎瓷,有种锐利之物划割的刺痛。
江箐珂堪堪压下冲到鼻腔的泪意,讥笑道:“如此私密的事情,只有你们几个知道。”
“而我每日被你们合伙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似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怅然道:“是啊,我就是个外人。”
身后脚步声临近。
江箐珂转过身去,退着步子,不断拉开她与李玄尧的距离。
她神色平静,语气也平静。
“李玄尧,我虽不知到底什么样算是喜欢一个人。”
“但我知道我肯定是在意你的。”
“而我这个人心眼儿太小,越是在意,就越喜欢挑三拣四的。”
“可惜你是李玄尧,我受不了以后有好多女人围着你。”
“左右江箐瑶就要嫁给白隐了,她比我得父亲宠爱,到时江家军一样可以为东宫所有。”
“长痛不如短痛。”
“不若,你放我走吧。”
怪物
怎么打,怎么骂,都无所谓。
但一句“放我走吧”,却触碰了李玄尧的底线。
锋锐的眸眼噙着两色的愤怒,眼尾也漫上两抹浅红来。
适才的温柔、乖顺、卑微和万千愧疚,都被这平静无比的一句话,给炸得瞬间荡尽。
狼就是狼,虎就是虎。
纵使有摇尾乞怜之时,终究是难去兽性。
李玄尧亦是如此。
上位者的孤傲和不容违抗的威严,是他与生俱来的,是镌刻在骨血里的。
八哥儿也好,穆珩也罢,作为影子,他们言谈举止、神色气场,也皆出自于李玄尧。
李玄尧直勾勾地凝视着江箐珂,面色沉冷地踱着步子,朝她一点点逼近。
直到将她逼至殿内的梁柱,把江箐珂圈到他高大的身影之内。
他居高临下,无声启唇。
用口型告诉江箐珂两个字:休,想!
江箐珂欲要将他推开,却被李玄尧用身体死死抵在梁柱之间。
不容她抗拒推搡,也无需多言,大手捧起她的脸,李玄尧肩背微弓,俯首,鼻峰错开,带着那极具侵略性的亲吻堪堪压下。
肆意如斯,强势如他。
他不能说话,便只能用这种霸道又直接的方式告诉江箐珂。
他在意她,喜欢她,想永永久久地占有她,休想从他身边逃走。
这是从她接受赐婚圣旨那时起,便定下了的心意。
而江箐珂的怒骂,也都被堵得细碎且含糊不轻。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告诉江箐珂,也告诉自己,她是他的,休想摆脱他这个说不了话的哑巴,长着两色眼睛的怪物。
江箐珂不愿碰他。
他就握着她的手,带她抚摸自己的面庞。
江箐珂抡他巴掌。
他就一下下受着。
江箐珂下狠口咬他。
他便也以牙还牙。
甜腥的血气混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委屈、愧疚、愤怒和汹涌如潮的感情,在两人唇间漫延交织,直到怀里的人慢慢乖顺下来。
人是乖顺下来了,可江箐珂却哭得厉害。
除了在床上,李玄尧并不想看到她为别事哭。
泪水如珠从眼角滑落,却像是下刀子似地扎在他心上。
额头顶着额头,唇与唇在湿烫的气息间若即若离。
指腹拭去她唇角的血色,大手一抹,李玄尧又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可江箐珂的眼泪却是擦不完地流,最后只能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李玄尧竭尽全力想要唤他一声小满,然后告诉她乖乖的,不要哭。
可那一字一句,到了喉间,都化作细碎晦涩的低哑呢喃,支离破碎,难以成声。
唯有不断缩紧的臂弯,传递着他所有的情绪和想说的话。
李玄尧从未这么恨自己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
是他错了。
或许就不该惦念着她,把她娶到东宫。
他的筹谋规划里也不该有她。
正在李玄尧自责无奈时,却被暧昧的触碰碰散了所有自责的思绪。